他长眉皱起，紧紧盯着身上开始被金色灵力笼罩的小猫，那灵力越来越凝实，最后竟形成了一个光团，将猫严严实实裹了进去。
柔和明亮的光在禅房中亮起，云寂眉眼舒展，看着不断变大的光团，面容沉静。
下一刻，光芒散去，男人怀中多了小小的一团。
小落墨习惯性用额头蹭了蹭云寂的胸膛，随即有些疑惑地蹙起了眉。
他为什么感觉自己额头上的毛毛不见了？
云寂将床头早已准备好的僧袍取了过来，披在怀中人身上，将人严实地裹好，调整了一下姿势。他垂眸细细打量了两遍怀里人精致惹眼的容颜和紧闭着的眼睛，眸中晦暗不明。
“睁眼。”云寂轻声道。
小落墨有些瑟缩地往男人怀里埋了埋，额头抵着对方的胸膛。他一只手刚好放在云寂的腰间，能摸到对方的腰带，另一只手连着身体被衣袍裹了起来，只能碰到自己光裸的腿。
听到云寂的话，小猫轻轻摇了摇头，睫毛颤动得很厉害。
云寂将他抱紧一些，一只手缓缓顺着背，贴着小落墨白皙的耳朵低声哄道:“没事，睁眼看看自己。”
小落墨垂在身后的尾巴轻轻颤了颤，随即听话地睁开了眼睛。他抬头和云寂对视，淡蓝色的澄澈眸子里全是不知世事的懵懂和信赖，与他精致惑人的脸几乎是截然相反的单纯。
云寂心中了然，抬手顺了顺他及腰的长发，温声道:“这便是之前跟你说的化形，每次化形可维持四十九日，两次化形之间需要间隔一月，否则对你修行不利。”
小落墨点了点头，他还不习惯现在的状态，因而看着云寂的时候依旧是直勾勾的懵懂眼神，连回避都不知道。
云寂拉过他的手检查经脉，金色的灵力从手腕探进去，缓缓在体内游走。
小落墨靠着男人转头往四周看了一圈，又低头瞅了瞅自己，愣愣地眨眼。等到云寂松开他的手，他才伸出两条细白的胳膊圈住对方的脖颈，额头贴着云寂的脖子，面对面和男人拥抱。
云寂微微一怔，抬手环住他。
屋中安静非常，日光从天窗洒进来，小落墨裸露在外的脊背细腻而白皙，阳光下几乎能看见皮肤下透明青色的血管。云寂看了一眼，将掉落的衣袍拉了起来，遮住光裸的后背。
沉默地拥抱了一会儿，感觉到自己没那么紧张了，小落墨才松开胳膊，退开一些，眉眼弯弯地对着云寂笑。
他笑起来脸上两个深深的小酒窝，衬着尖尖的小虎牙，极大地减轻了原本艳丽容貌的惑人程度，显得诱人又无辜，干净得宛如孩童，和修长清瘦的身形一点也不搭调。
云寂看得心软，抬手捏了捏小落墨柔软的脸颊，问:“可会说话？”
小落墨收起笑容，抿着唇酝酿了一下，轻轻“喵”了一声。这叫声不同于还是小猫时那样可爱讨喜，反而勾人得很。
云寂神色不动，低声哄道:“叫我的名字。”
小落墨苦恼地蹙起眉，张嘴又喵了一下，他摸着喉咙清了清嗓子，这次出来的声音不再软腻，而是清越的少年音。小落墨心上一喜，又笑眯眯道:“云寂。”
云寂长眉舒展，握着小猫的手又收紧了一些，“很好。”
小落墨笑得更开心了，他下意识地靠过去，被云寂揽到怀里，一只手被握着，不断重复唤道:“云寂云寂云寂！”叫完了又要从男人腿上爬下去，被云寂勾着腰又抱了回去，这才回头说了一句别的话，“你身上热，我要坐在旁边。”
云寂不以为然道:“是猫儿自己热。”
“真的嘛？”小落墨狐疑地摸了摸自己，干脆地袍子扯了下去，“那我不要穿这个，我要穿短的。”
云寂忙把僧袍给他裹好，哄道:“你刚化形不久，灵力未曾散尽，过会儿就不热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小落墨安分下来，伸开手臂让对方帮他把衣服穿上，又在腰间系了条腰带。他伸手在身后摸了摸，果然摸到一条长长的尾巴，连忙塞了回去，脸红地看着云寂，“你忘记帮我把尾巴变没了。”
“猫尾最好留着。”云寂摸到那条尾巴，灵力覆在手指上将尾巴顺了一遍，见小落墨敏感地直接扎进了他怀里发抖，才松开手安抚地给他拍着背。
等到小猫平静下来，云寂才开口问:“猫儿化形后，性情为何和往日不同？”
“咦？”小落墨茫然地抬起头，“你是说我看起来没那么怕人了嘛？”
“嗯。”云寂颔首。“活泼了许多。”
“因为这里只有你一个。”小落墨认真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