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本身不是个愿寻找生中的小好的人,尤其是我的身边又没有好的事。所以那一瞬间的幸福感,多少是有点惊到我自己了。
假在家里没事儿可以,天就是吃了睡,睡了吃,猪一样,养膘儿。
这也怪不得我,我生的地方,眼四顾,除了房舍就是农田,还有村头的小卖部,要逛逛商场超市,休闲娱乐一下,不存在的。当然,便有,我也没那闲钱。
我不会去找一起长大的小伙伴,本来一个村子里头,同龄的就没几个,何况我来也不太和他们一起玩,而且现在大家都“走出去”了,老家的时候不多,能碰上的时候就少,我听说,我们之中混的好的一个,已经出国了。,同样都出生在穷县僻壤,人家的就那好。
我瘫在沙发上,来来的换着电视节目,我爸跑进跑出忙着炖他的鸡,那是他一早起来杀的鸡,就在我家院子外头圈着养的。我爸说,这些鸡平日里吃的健康,所以鸡肉会香。
我是不能理,香能香到哪里去?炖炖而已,他都不全,能有多好吃?
不过有人给饭就行,好歹将就着吃呗,也是我嘴不够刁,好养。
临近傍晚,土灶炖土鸡的香气愈发浓郁,我甚至有点怀疑,这到底是不是我爸的手艺。
炉子里的炭已经烧的所剩无几,眼下屋里开始有点凉了,夜里还会冷。我爸蹲在地上择菜,无暇他顾,我终于肯动弹动弹了。我穿上我爸好几年前赶集给我买来的棉袄,抄着手,算去院子里拾进来一筐子炭火。
“天这冷,去哪?”他虽然在忙着手上的计,眼睛却是一刻也没离开我,我一起身,我爸就发现了。
“忙就行,我去拾上一筐炭。”
我这个扮,还能去干嘛?穿着大棉袄走秀不成?
的,他也就是我爹,我没法儿冲他翻白眼,问的都是话,二不二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