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永旺家的,祠堂议事哩!” 族长威严的语气随着拍门声传了进来。 我妈看了我一眼,有些紧张的回喊一声:“好哩,知道哩,族长!” 然后我妈又满脸焦急的拉起我的手,“甜甜,听妈跟你说哩,一会大家都去祠堂议事,你从咱家牛棚那里爬出去,一路往山上跑!” “我上山干啥?山上有土匪哩!” “别胡说哩!土匪那都是早八百年前的事哩!总之不要走村口,就往山上跑!” 我妈的表情更加严肃了,拉着我的力度又收紧几分。 突然间,给我整得也有些紧张。 “到底咋了嘛?” 我妈拍了我后背一巴掌,“你这娃,别问哩,没时间哩,出了这事塬上更容不下你哩,趁着族里没说出个啥,赶紧跑到山上,让他们抓不到你哩!” 我妈这意思是…… 族长他们多半是想商量着杀了我? 我妈说完就慌慌张张的跑出大门口,只剩下我一个人不知所措。 早年间,族里好像就提议用桃木火烧死我,后来被我妈拦下了。 但这次又死了仨人…… 想到这,我赶紧按照我妈说的,从后院的牛棚翻墙出去。 果然,村里人都去祠堂了,到处一片安静。 可出来以后我就像是着了魔一般,朝着枯井的方向就跑了过去。 我远远看着那井口,心里打起了鼓。 三个婆子就这么填了井? 周围只有几个想看热闹却不敢过去的小孩子。 看到我之后,更是吓得一哄而散。 我突然一个箭步就冲到井口,当视线探进去的那一刻,只感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,一片发麻! 枯井里三个婆子的尸体交缠在一起,眼睛瞪的死大,嘴巴也呈张开的状态,而且满脸青色。 最可怕的是,井底竟然有很多拇指粗细的小蛇,从他们的鼻孔、嘴巴、耳朵里穿来穿去。 “啊——” 我吓得转身就跑,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往山上冲。 太可怕了,真的是太可怕了! 那条蛇,那个炁山神君,绝对是比族长他们可怕千万倍的存在。 我必须逃,还得赶紧逃! 只是,桑八婆在村口外住着,我要往山上跑,等于就是反方向了!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,要是往村口跑,一定会在半路被族里人抓回来,到时候还是死! 我一鼓作气的跑了不知道有多久,只见天色是越来越黑。 心里一直在打鼓,也不知道我妈怎么样了? 最后,我跑到山上找了个破棚子,打算先凑合半宿。 这一夜心里七上八下的落不了听。 我又突然想到自己胳膊上的那抹血色印记,便撸起袖子,想看看离开那个鬼地方了,印记会不会就跟着消失了? 可谁知,我这一露出胳膊,整个人像是挨了当头一棒! 这…… 怎么可能? 我……我怎么会变成这样? 只见我的整条胳膊,包括手还有手指甲上,都是密密麻麻的蛇纹,和我后背的这块蛇纹胎记一模一样。 反应过来之后,我惊恐的撸起裤腿,脱下鞋。 这才发现只要是我身上的肌肤,此时都已经变成了这种黑色的蛇纹。 “啊——啊——啊——” 我猛地向后一倒,就跌坐在了地上。 一边痛苦的嚎叫,一边用力去抠身上的这些蛇纹。 但这些蛇纹就像是从我的骨血里长出来的一样,尽管我抠的血肉模糊,也没有削减半分。 原来真的逃不掉。 想到这,我整个人又恐惧的用外套把头和脸包裹严实,赶紧朝着祁冥塬的方向下山。 一路上,仿佛只要我一张嘴,这颗心就可以立马跳出来似的。 整个人跌跌撞撞,连滚带爬的才回到祁冥塬。 只是,在我快进村的时候,手上的蛇纹似乎浅了许多。 族长也是带着族人到处寻我! 我一进村就立刻被人认了出来! “族长,永旺家那个女娃在这哩!” 族长听闻,赶紧带人围了过来。 我见状,瞬间把头上的外套拿了下来,打算吓一吓他们,再趁乱跑回家。 可谁知,我拿下外套的那一刻,众人惊呼。 “这……女娃长的是真好看哩!” “比当年皇上的妃子都好看嘛!” “呸,你看过皇上的妃子?不过这女娃身材很好嘛,就是不知道……” 几个男人猥琐的看着我讨论。 不对,我脸上身上的蛇纹难道都没有了? 想到这,我赶紧撸起袖子,掀开腰间的衣服。 果真什么都没有了! “呸,贱人,真是骚情!” “就是,怎么这么不要脸,当人面脱衣服哩!” 几个女子开始对我骂骂咧咧。 族长这时候出面,一脸严肃的对我说:“司甜,你从小到大咱们也没见过几面,但现在你的出现给族里带来了灾难,族里决定举行祭天大典,你做祭品哩!” 呵呵! 我冷笑的勾了勾嘴角。 若说那个炁山神君可怕,是因为他不是人! 眼前这些所谓的乡里乡亲们呢? 才是真正的人面兽心! “你们把所有的灾难归于一个女娃头上,这就是你做族长的责任吗?” 我朝族长吼道。 “混账!” 族长同样吼了回来! 转身就对身后几个壮丁说,“你们几个,把她绑起来关祠堂里,今天就搭台子举行祭祀。” 又对刚刚那几个辱骂我的女人说:“你们几个看好永旺家婆娘,别出来捣乱哩。要是传到县里头,谁都活不成哩!” 我挣扎着被他们绑进祠堂,而我妈被他们软禁着,更是救不了我。 所谓的祭祀,只不过是他们从封建时候就秉承的一种杀人方式。 把所有的天灾人祸都打算用一场祭祀解决。 用桃木枝烧起的熊熊大火,再把所谓的“祭品”扔进去烧了,就算完成祭祀了。 残忍都不足以形容他们。 正当我在祠堂思忖不安时,那条玄蛇突然出现了! “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 尽管声音颤抖,但将死之际我还是想弄清楚他为什么缠着我? 他什么都没说,像我身上这根绳子一样,开始攀附上我的身体。 那道冷冽的声音带着一丝丝凉气,吹进我的耳窝。 “要么为本君怀蛇胎,要么被火活活烧死,你自己选!”